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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題: 八百里路單騎之二--姜地--西寧 行
作者: 劉枝蓮 < > 發表時間: 2010-04-18
八百里路單騎之一:我的玉樹行
懸念-巴丁求措

 再度,飛機滑過西安機場跑道,穿過雲端,掠過雪鋒…海拔漸次提升、溫度隨之下降;腳丫子腫大要衝出靴子,鄰近乘客鼻子充斥些許血絲,我無心搭理那腳丫子,只知關照心中那份皈依的興奮感;那湛藍的天空、耀眼的雪峰、遍地飄揚的經幡、回盪四面的梵音,都將要再次在我生命中入鏡。自從在西藏意外接受噶瑪噶舉教派的最高法王噶瑪巴(也是大寶法王)的宗教洗禮之候,開始接觸藏傳佛教,結識藏族有友人,也與西藏建立深厚友誼。提到西藏,朋友就會問,高原反應恐怖嗎?霑粑是什麼?酥油茶好喝嗎?哈達、唐卡、嘎烏……從陌生、熟悉到珍藏,尤其是,雙眸清亮個性溫和純真的藏族有友人讓人貼心,或是因為歡喜,或是因為宿緣,我愛上西藏,也愛上藏族友人。於是,他們成為我精神上的親戚,而他們居住的地方,就成了我的精神故鄉,不管是拉薩、不管是加得滿都,甚至是印度某個不知名的小鎮或是西馬拉雅山區的牧民區……。

 「囊謙」這個地裡名詞,未翻開地圖之前,只知道是青康藏高原上小小的藏牧族部落格,當近距離閱讀這地圖版域,他原來是貼近藏東,難怪同行泰僑Kitty,總在線頭這一端,驕傲的與泰國友人宣稱自己身處西藏,雖然不遠,據說搭乘當地臥舖車仍舊需要二至三天,天地之浩大,豈是我細微身驅優遊之所盡。

(一)
 進入玉樹只有兩種方式,一、如登越高峯方式步行,(那所耗的時間需一、二個月吧?冬天這惡質環境應該不可行吧?)二、行車走路運約八至九百里路,所需時間約22-24小時,沿途除行經四至五百里路,在瑪多這個地方稍可進食外,幾乎無處落腳。我們一行(包括駕駛)五人,購買兩桶氧氣,一些藏藥,相約3月16日零晨四點驅車出發,同行有泰僑kitty王、羅、當地藏友仁波切以及喇嘛(仁波切的弟弟),由於受限車子載座人數,必需有一臥座行李廂,我們只得減重大量隨身行李,除身上穿的厚重衣物、鞋子及贈送仁波切家人禮物、盥洗用品外,身無一物,更別說有更替的衣服與鞋子。途中kitty時而持咒、時而高歌歡唱、時而宣楊理念,一刻不得閒,她是個貪浸彿法的人,總是,不分晝夜與仁波切黏在一塊;羅先生微胖嗜睡,是個深情男子,從泰國到廣東一路隨侍仁波切,只希望能有機會為罹患乳癌的妻子祈福;仁波切邀約我們,自然是為在囊謙設立「雪域那林佛學院」暨廬普寺小學開工動土典禮外,當然是更希望能募集善款圓夢。我與仁波切是幾年前在印度直貢法王寺院謀面,俟後,仁波切到台灣弘法找上我,由於仁波切是出家眾,我沒有機會更深入瞭解他造院設校,在某種程度底下的理由,或是潛藏著什麼樣的一份理想?於是,興起造訪玉樹的念頭之一。
作者: 劉枝蓮 < > 發表時間: 2010-04-19
(2)

 在漫長汽車旅行中,一行人從正在施工的馬路、行經到泥濘不堪的土路,進而闖入冰雪道路。不知是地理位置還是其他理由,車內的溫度不時跳躍在零下1度至零下14度之間,這是我進出西馬拉雅山延貫地區,總是選擇在五至八月之間,所沒有的初次體驗。又由於地理學與病理學因素,當車子行經瑪多,海拔約4,000至5,000千時,惱人的高山反應,相繼找上kitty與羅。kitty受高原缺氧的折磨,行動變得遲緩,需要人攙扶,宛如宿醉的夜歸人;而羅總是嚷嚷腦袋不停轉動、澎脹,他們臉部有些浮腫,牙齒是齜著……。這時kitty只的乖乖在車內吸吮它的氧氣,不在臭臉抱怨羅,總是趁睡時壓縮他應有的地盤;而我得有機會進入渾沌夢鄉,感受大自然千變萬化。

 經過階段性休息過後,kitty變溫柔些,羅,參加我們七嘴八舌聊起來,此時車子行進四百或五百里路中,或許是在雪高夜黑的寧靜大地,大夥胡亂辯論,擾亂眾生(比較可能是擾亂疲倦駕駛),忽然急速滑行的車子,在眾人錯愕中衝撞,天呀!前頭是峻嶺之谷底……安靜5-7秒鐘,仁波切大聲喚一聲:「穩住」,駕駛(是仁波切二弟) 回神使命的翻轉方向盤,這回車子往反方向衝撞,深深陷入雪地之中。

 我直覺抓起手機,失聯中,這時候才驚覺,既便是可以立即招攬路過的車輛,請其向玉術求救,來回往返也需要十幾二十小時,我們要如何熬過低溫且沒有食物的危急黑夜,忽然想起,福州友人陳捷硬塞的兩包蜜餞,我混亂找出唯一裹腹的食品…;結果當然沒那麽糟,是路過車輛中的好心人,助我們脫困,而我們以行程延後四—五小時為代價。

 不意外,Kitty又興奮在線頭這端誇大宣稱:自己對意外發生的預感、仁波切如何以「神通」拯救陷入絕境的我們;我回想車禍現場,仁波切笑稱:「拍個照,留個底,讓人知道我們此行艱辛」其用意不言而喻,不禁思忖倘若救援慢幾個小時,眼前這位轉世的「活佛」,是否真有能力使出藏密大法,用「挫火定」使身體發熱,擦燃火鐮,助大夥安然度過嚴寒的夜晚。寫這些無非是想要表達的是:「懷中若沒有信仰,即便狂頌六字真言,也是枉然」,當然,對旅人而言,任何一丁點的風險,都會如獲至寶,盡可能留下些許回憶和感受。(待續)
作者: 劉枝蓮 < > 發表時間: 2010-04-20
( 3.)

 雪域中的棉絮,倚著月光,順著車行雨刷的滑落,宛如一朵一朵簇擁的蓮花,爭先恐後招呼訪客到來;仁波切的母親迎領全家,為我們獻上「哈達」,我們互為問候「札西達拉」。他們是住在鎮上頗為寬敞的院落裡,房屋是1980年代以後才有的漢藏結合三層樓房,相較當地居住群落,顯得非常摩登。屋內牆上如同其他藏民,掛著這一世達賴喇嘛肖像,奇怪的是,我的藏友仁波切卻是上師白教,但陳設中並未如其他藏友掛有法王或上師照片,倒是一如藏族部落,牆上掛滿唐卡、座上铺著講究氆氌毛毯、祡禾的火爐[8]燒著磚茶、桌上擺著永不落席的點心。仁波切的妹妹巴丁求措告訴我:「他們本是牧人,因緣際會挖到『冬蟲夏草』掙得這棟樓房;並告訴我『冬蟲夏草』是一種冬天會蠕動的蟲,到夏天則會落地生根的草,滿有趣。

 巴丁求措,16歲,有超齡的世故,會漢語,如後幾天是我翻譯者;她的母親,著黑色藏服,長髮混紅毛線札辮,有點佝僂的中等身材,從外表看來有些遲緩,超過65歲實際年齡;她的二姊才旺巴吉,是當地地方政府局長夫人,寬大藏袍、粉紅色斜襟襯衣,緊緊的腰帶將飽滿的胸脯脫得很高,腰間配飾防身藏用小刀(真是防身用,刀鋒滿銳利)以及銀飾的零錢包;她的三哥加娃,黑壯,穿著亮晃晃的皮衣,不時幫我穿不適腳的靴子(腳已腫脹),Kitty總是與仁波切兄弟十指相扣,博感情,少出門的加娃,大概以為與外人表達好感方式,就是牽手;巴丁求措的三姊,是另一個縣鎮傳授藏語的國小老師,雖然有些腼腆,但非常陽光,黝黑的皮膚稍矮的身材,她告訴我:「藏女是不可以隨便剪髪、有心上人是不可以讓哥哥知道」理由是什麼,她並沒有多作解釋。她們姊妹都非常漂亮,尤其是眼神清澈得像鏡子。

 這些遊牧民族,簡直是天上神先的子民,眉清目秀,男孩、女孩隨便抓個都漂亮,但得要狠狠地洗上个把月才好,因為他們終年不洗澡,難瞧出長得如何?等徹底洗乾淨之後,準保是男俊女俏。所以,這時髦的宅子,雖有現代皮製沙發,卻沒有沐浴盥洗地方,簡易廁所也深居頂樓,供客人使用。

 巴丁求措的母親見我塗抹乳液,用藏語好奇的問她的女兒與媳婦:『塗抹這東西,真的會變漂亮?』回頭我跟『媽媽』說:如果您用,真的會變漂亮..但我比較喜歡現在『媽媽』的容顏,走筆至此,一陣鼻酸,震災中心鎮上,『媽媽』您們是否平安?(待續)

附加Word文件檔: matsu-b77d375e27a6db7fe2140550c6f8695a.doc巴丁求措的母親

作者: 劉枝蓮 < > 發表時間: 2010-04-21
( 4)

 在這裡雖然有西藏般湛藍的天空、耀眼的雪峰、飄揚的經幡以及那早已皈依彿陀的子民,但它不如西馬拉雅山脈延貫地區,有高貴法王、眾多的喇嘛、慵懶的貴族,貧窮的鄉間仍然駐留以物易物的經濟型態,交通往來大都仰賴步行;而鎮上無序車輛,掀起泥濘不堪塵土,髒亂街道滿地是垃圾;最熱鬧的街,瞧不著頭戴有「巴珠」頭飾貴婦與叫賣藏族部落充斥的氆氌毛毯、卡墊、唐卡……;街頭偶遇編著一百零八根長辮的牧女,露出了瘦骨嶙峋的赤腳;還有穿著斜襟鑲邊藏袍的西藏男人;但大部份是穿著漢服的外地人(四川人居多,多以開車為業)與穿著亮晃晃質感皮衣的牧民;更有趣的是,一位穿著講究藏服的年青牧民,將其心愛機車裝扮成馬的雛形;至於,我這種打扮整齊、輕裝簡囊旅行者模樣,是沒遇上。

 住在這喻為天堂高度地帶,世世代代藏牧人民,日日夜夜面臨大自然千變萬化,反覆無常;生命中許多時刻瀕臨極限考驗危急之時,也有融於天人合一愜意之後,神與魔無處不在與人們同呼吸共命運。於是,即便是晝長夜短(早上五至六點破曉、晚上八至九點才天黑)牧民是不講究時間與生活秩序,累了便睡、餓了便吃,等候、遲到沒有人覺得奇怪,鐘錶在這裡是飾品、日曆是用來查閱吉祥日…;大夥待上四天,都在等候Kitty與仁波切闢室熱談中,煙雨飛渡,我們都沒有任何參觀拜會行程,唯一次,是從囊謙的佛學中心動工破土之後,返回玉樹途中模黑參觀文成公主廟。

 這趟遊車河的行程,費時而辛苦,從西寧出發到回程,印象中除路過瑪多在四川人開的小吃店、囊謙的鎮上各吃一頓熱食外,我的胃蕾不曾饞鮮。雖然,仁波切家人總是給我一遍遍地添茶、還會堅持端來一碗米飯,飯菜簡單是次要,但總是超時的冷飯,三月泚冷的天,實在難以下讌,難怪,羅總希望能在外吃一餐飯;再來,三天無法洗澡,對酷愛運動的我,痛苦指數超過飲用冰冷食物[1]。但是,沿途連綿的群山、不化的積雪、洶湧的冰河、原始大地以及遠處的少數人家,那種恍若隔世的神態,著實誘惑旅人的心、文人的筆觸。(待續)

附加Word文件檔: matsu-51120bb89e2cf23e18ab344ac67be022.doc沿途收納的景

作者: 劉枝蓮 < > 發表時間: 2010-04-24
(5)

 進入玉樹,夢幻桃花園美麗景象,像肥皂泡沫般消失,丟了藏族部落格的光環,玉樹,宛如塗著黝黑的油脂牧女,遮掩了漂亮容顏。我的身體逃過三月雪山高原缺氧的痛苦,栽進感冒的折磨,至於為何感冒?比如,沿途必需喘噓噓的蹲在厚實雪堆中尿尿,體內熱氣與雪山寒氣進逼;嚴寒的夜晚,蓋上兩床厚重不暖的「棉」被,還得頂冷冽刺骨的風,為半夜仍然黏仁波切的Kitty開門;或許是酷愛運動,動輒汗流夾背而無處洗澡才是淵藪;熱咳的我(返國之後,仍延續近兩個月),漢藥、西藥、藏藥、蜂膠、刮沙齊下…最後,仍然進了藏民排斥的簡陋醫院,吊掛混入盤尼西尼的點滴。有趣的是,這裡美麗的醫師,一樣是穿著污漬的白袍,伸出的手指也留下黑漬;但她非常專業告訴我:「常住平地的人,在高原感冒,肺會積水,重則會死亡…」我不會在意,生命本該就自然節奏下進行,況且預定返回西寧行程就在今日,為後續能繼續未完的旅行,當然是不能讓家人得知。(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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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在大夥意外眼神中,讓我上當地簡易澡堂洗過一次澡。


( 休閒生活|旅人手札 )

附加Word文件檔: matsu-c40b409b34442a0719db9709df742d29.doc玉樹--鄰家的小孩

作者: 劉枝蓮 < > 發表時間: 2010-04-26
(6)

 這回,為避開某地段雪崩的危險,一行人選擇下午出發,當我們離開仁波切家之際,本來算好的天氣,忽然飄下幾絮雪花,宛如到訪之時,車外爭先恐後,簇擁的蓮花,不同的是迎、送之間。

 仁波切的母親燃燒起象徵平安壎草,囑咐我們將壎煙招入胸前,一路平安。藏服、胸飾是女眷們送我的禮物,更重的禮是,是女眷們總在睡前繞在我的床邊,用康巴藏語聊起她們的天,母親說:我是她走丟的女兒。

 離開了,我與她們都掏出情緒,排泄急湧而出的淚水,五天的行程無關是辛苦、還是喜悅,都不需要做交待,我打從心底熱愛這精神家鄉的親戚,他們如暮鼓晨鐘般敲中,勞頓奔波旅人的心鏡,也照見我蒙塵內心的感恩。

 從玉樹再度回到西寧,我們仍然在滿地垃圾、並有兇悍鷔犬的「碼多」用餐,這家飯館的年輕老板,以夾雜四川口音的普通話與我交談,這回不同去時,與我熟稔的老板特別神秘的用熱開水混紅糖來招待我,原來這簡單的甜茶,在高原上是可以讓人胃俾如此舒適。這家異域風味的餐館,不是隨俗的掛上具有西藏風味的照片或唐卡,而是掛著電視,正在播放康巴流行歌曲。

 有趣的是,在這樣夜黑雪地外 ,忽然來了三位不速之客,他們長得又高即壯,頭髮既長且粗,就像犛牛般,而風華正茂的他們,著長式藏服,腰間配有藏刀,絕對像金庸筆下天涯獨行俠客,當膚色白晰漢人遇到臉色黝黑藏民,還有喇嘛教的喇嘛…一起到冰天雪地的茶館,故事當然段與此;我好奇的眼神,忍不住一再偷窺另一地平線的俠客,他們回報我同樣眼尖,但不得而知…這樣俠客是如何詮釋地平線外的我?

 此時,重回西寧的我,「好像回到人間天堂」陌生的計程車司機聽我這樣嚷嚷,咯咯的笑。來去會有這麼大落差,果真應證「感覺是有重量」,當然,扛五十公斤水泥與抱同樣五十公斤美女是不一樣,「感覺」就是這樣輕易地改變人慣性的敏度。(待續)
作者: admin < > 發表時間: 2010-04-27
站長小小建議:
青藏高原,山川如此多嬌,如果每篇文章都能配上幾幅攝影佳作,圖文並茂,將會吸引更多網友閱讀。
作者: 劉枝蓮 < > 發表時間: 2010-04-27
站長:非常謝謝您,去的地方太零散,照片散居各處,抽不出時間整理。
作者: 劉枝蓮 < > 發表時間: 2010-04-28
(7)

 幾千年前腓尼基人,為商業目的,成了最早長途旅行的民族;稍後富有的西臘人展開純娛樂性質的旅遊風氣 ;繼之數百年後的羅馬人,首創完整的旅遊觀光業,這就是「條條大路通羅馬」的由來。說這麽多,無非想表達的是,人類注定是停不下來的,人類因為移動改變生活方式,因為移動累積謀生能力,現代不同的是,移動除上揭功能外,還具有另類療效;比如,希望從忙碌的生活中空出一段喘息的時間;想從工作或壓力下挪出一個缓衝的空檔;想藉探險探索未知的領域或製造一點刺激;或是想暫別千篇一律且貧瘠空虛生活……以上的理由底下,在某種程度上,是潛藏著一份改變自己生活的渴求,一份夢想的實現。

 是的,一份夢想的實現,是可以輕易改變慣性的思考敏度。中年之後的我,常常以第三者的立場,來閱讀我自己,如是,我發覺現在的我,漸漸與人少往來但與前輩師長日趨熱絡;與同輩日趨淡漠,但與年輕的一輩可以暢談,理由是前輩那無須聲張的厚度,讓我謙卑;年輕的一輩,雖然他難以捉住,起碼純真。再者,我的職務不大無法發揮效力推動實務,多年的洗鍊,也淺嚐官僚的醜陋積習,尤其是那無法擺脫體制製造下酸腐之氣與庸眾拼命順著牆頭看風頭,攀附強勢生怕落單,讓人生氣。

 我既不願讓自己的靈魂缺少靈魂,自己的價值缺少自我意識,被無所不在、無所不侵的庸眾給予感染,也不願意自己少了感恩與知恩的心。於是選擇退隱來反抗周圍虛偽與自私,至少我不參與合作同謀,監守著我的純真,做一個問心無愧的人。

 這樣游移的結果,我為自己開「閱讀」與「旅行」兩扇救贖之窗;大量的閱讀,方知對知識的謙卑,四方的旅者,方知世界之浩瀚,兩者與我之間,倒像是一尊遠不可及的雕像,而我隱含著那份縱慾其中的革命情感,像是被精靈附身的頑童,不斷窺伺、會晤與纏掛…那其中充滿蛻變與成長,理性之於感官的一縷夢想。
作者: 劉枝蓮 < > 發表時間: 2010-05-01
八百里路單騎之二~~姜地西寧

 西寧,位于青海省東部,湟水中游,名取「西陲安寧」之意。古時為「姜地」的西寧現為青海省省會,也是連接東西的交通要道之一,是長江、黃河、瀾滄江三江發源地,為黃河上游最大的城市,在青康藏高原上占非常重要地位。這裡有瀚海奇觀的《青海湖》,有震撼大地的神秘禁區《西海原子城》;還有《雅丹地貌》和大片原始森林與草原的《ㄖ月山》;最吸引我的是,這裡誕生第二佛陀宗喀巴大師 以及被彿教界譽為「第二藍毗尼園」,座落在蓮花山間的《塔尔寺》。

青海湖

 這座距離西寧約200公里,古名鮮水、仙海、西海、卑禾姜海的青海湖,不管是藏語古名「赤雪加姆」或蒙古語古名「庫庫諾尔」,其意皆為「青色的海」或「藍色之湖」。青海湖是我國最大的內陸湖或咸水湖,由於水起源于冰雪融水,三月的湖面,仍然結冰船隻無法行走,遊客自然稀少。但對我而言,不減其神奇魅力,那浩瀚漂渺、波瀾壯闊、碧波萬傾…彷彿是大自然賜予青海高原一面巨大寶鏡,或如一顆鑲嵌在綠草灘上的藍寶石,真讓人心往神馳,尤其是紛至沓來的迷人傳說,總能讓進進出出的旅者,有著溼度的影像。

 傳說中故事之一:古時候,原址湖面是一片廣闊的大草原,許多牧人在這裡過著無憂無慮的遊牧生活,重要的是,草原中有一泓清澈甘涼的泉水供牧民飲用,唯這泉口蓋有一块刻有經咒的石板,凡取水者必須莫忘蓋上石板塊。話說一位美麗藏牧姑娘唱著情歌來泉口取水,忽然聽見遠處馬啼聲,載著他的久未謀面的情人,飛奔而來,欣喜若狂的姑娘有了情人忘了蓋上石板塊,讓這泉水直冒…淹沒草原,帳篷與人畜;這時在印度修煉密宗的蓮花生大師得知安多泉水氾濫成災,將印度的一座名叫瑪哈德瓦山的山頭搬來壓住泉口(據說,印度瑪哈德瓦山確時是座無頭的凸山)。

 傳說中之二,千白年以前,青海湖區曠野四周高山巍峨,四季不化的積雪深山中,有一位虔誠奉佛,隱居修仙的慈悲行善著,被尊稱為「赤雪嘉姆」即「西海王母」;同時,西部白岩天峻洞內也住著一位無惡不作的白掌女魔,時時刻刻伺機與正在坐禪悟道的西海王母作對。一日,白掌女魔計設彪漢舉起泉眼上蓋著一塊金角磐石,剎那間狂風大作,泉水橫流,西海王母恐生靈塗炭,施法伸手將「瑪哈德瓦山」的山頭搬來堵住泉眼上,便成青海湖內《海心山》;這時白掌女魔心有不甘,向瑪哈德瓦山連拋三塊魔石,西海王母略施法力,三塊石頭拋力減弱,落到不遠處,俗稱「三塊石」,這就是以青海湖南岸望見三塊巨大土灰色岩石,人們稱它為《妖女石》。此外,西海王母為不使湖水干凅,引入四面八方107條大小河流注入湖中,之後,發現尚缺一條河,於是以東面的柔莫灘自東向西引一條河入海,人稱《倒淌河》。後人為記念西海王母,于每年藏曆四月上旬會有祭海活動,人們相信,當天是西海王母沐浴湖水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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