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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準備攻打馬祖被撤職 中央軍委為栗裕平反 --閱讀人次 : 3644

2017年1月27日 多維新聞

 1958年,時任解放軍總參謀長粟裕受到批判,被扣上三大罪名:一、自行布置準備攻占馬祖列島;二、忽略外事紀律;三、擅自調志願軍回國。那麼粟裕著三次擅權真想又是怎樣呢?本文選自《眼底吳鉤——說不盡的粟裕》,作者張雄文。



 1994年12月,中央軍委給蒙冤多年的粟裕公開平反,明確指出「1958年,粟裕同志在軍委擴大會議上受到錯誤批判,並因此長期受到不公正的對待。這是歷史上的一個失誤」。

 這是已長眠地下整整10年的粟裕等待了36年的最高組織結論。

 他的夫人楚青激動不已,說:「此時此刻,我的心情不是語言所能表達。粟裕同志本人固然已不可能看到今天的這個結局,但他若地下有知,必定同我一樣歌頌我們偉大的黨」,「我們的黨完全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糾正、克服歷史上出現過的失誤。」

 隨後,中央軍委批准立項的《粟裕傳》出版,《粟裕大將的蒙冤與平反》等文章也相繼發表,披露了當年「錯誤批判」的一些具體情形。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多年後仍然有人堅持1958年軍委擴大會議的錯誤結論,與中央軍委的公開糾錯結論背道而馳,借《彭德懷全傳》一書的出版,繼續給九泉之下的粟裕潑污。

 該書對粟裕當年被扣上的「極端資產階級個人主義者」、「裡通外國」等罪名,以及「一貫反領導」、「向黨要權」、「向國防部要權」、「爭奪軍隊權限」、「告洋狀」等罪狀選擇性避而不談,強調粟裕僅僅是「受批評」,原因是所謂三次「擅權」。

 粟裕1958年被錯誤批判後,被撤銷總參謀長一職,降為新組建的軍事科學院副院長,被限制接觸軍隊,其「錯誤」被口頭傳達到軍隊團一級、地方地委一級,所有軍委擴大會議的發言、簡報,以及粟裕的檢討等等,均做為歷史文件存檔。

 粟裕戰爭年代「常勝將軍」的形像由此被顛覆,不僅他本人長期淡出公眾視野,受到不公正對待,過去統率華東野戰軍的戰功也被淡化、轉移和磨滅,他對國家安全和軍隊建設具有獨創性的許多建議不被采納,種種不公正待遇使其身心受到極大摧殘。他的麾下猛將王必成慨嘆說:「粟總是被浪費的人才。」

 相當長一段時間裡,包括粟裕一些老部下在內的人成為「驚弓之鳥」,幾乎談「粟」色變。甚至1984年2月粟裕辭世後,上海《文彙報》約請粟裕當年的老部下寫紀念文章,也被委婉拒絕。

 當事人後來回憶說:「當時我並沒有想到這裡有多少深意,而是簡單地想到,粟裕是共和國第一大將,功高蓋世,現在的南京軍區部隊高級指揮員絕大多數都是他的老部下,找人寫兩篇悼念文章肯定沒問題。可是事情並沒有預期的那麼順利。」

 他不無納悶地說:「我們選擇了兩位華東野戰軍著名戰將、大軍區正職領導約稿,兩位首長的秘書很快就回電了,回答的口徑一樣:首長身體不好,無法寫。由於時間比較緊,我又走訪了幾位大軍區副職領導,都未能如願。」

 粟裕夫人楚青曾經無比感慨:可見當年批粟的能量及其流毒影響之大。

 《粟裕傳》說:「先在大會上批判,然後撤銷職務,並把被批判者的‘錯誤’傳達到全黨全軍,但對受批判者又不作結論,不作決定,這樣的做法開了黨內鬥爭極不正常的先例。」

 粟裕本人也在1979年10月寫給中共中央的申訴報告中沉痛地說:「1958年對我的批判,雖未形成正式決定,但曾經傳達到團一級,影響及於全黨全軍。而且那些不符事實的發言、簡報,我的違心檢討等等,均已作為歷史文件存檔。20多年來,它已成為壓在我身上的沉重負擔,使我內心深為痛苦。」

 但《彭德懷全傳》一書對粟裕噩夢般的遭遇僅僅輕描淡寫地說:「粟裕大將在1958年軍委擴大會上受批評,但不作組織結論。擴大會結束後,粟裕調到軍事科學院任副院長,不再擔任總參謀長。」

 以區區一本出版物與明確說明「這個看法,也是中央軍事委員會的意見」的粟裕平反文章「叫板」,也就是敢與中央軍委抗衡,這在歷史上不多見。特別是當年批准平反的決策人江澤民、張震均健在的情況下,不免令諸多熟悉情況的人士震驚。

 《彭德懷全傳》以當年軍委擴大會議批判時錯誤的材料、語言乃至粟裕的違心檢討出發,譬如陳毅在軍委擴大會上批判粟裕「爭權利,跑到外國去找點根據」,以及粟裕被迫檢討「很多事情,事先不請示,事後不報告,超越了職權」等內容,認為粟裕犯了三大「錯誤」而咎由自取。

 這所謂的三大「錯誤」分別是:一、自行布置准備攻占馬祖列島;二、忽略外事紀律;三、擅自調志願軍回國。

 書中多處運用「大概」、「大約」、「也許」、「可能」等似是而非的揣測字眼,將1958年軍委擴大會議的責任全部推給粟裕以及毛澤東。

 譬如:「(粟裕)或許是為了減少首長具體工作勞累,大概是於2月26日,粟用總參名義下達了……調動命令。」「粟裕在打馬祖、向蘇聯要材料越權後,又第三次涉及毛澤東的調兵權。這可能是促使毛澤東在成都會議上決定批粟裕的原因。」

 那麼,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呢?

 真實的歷史軌跡是:所謂「自行布置準備攻占馬祖列島」,實則是按照彭德懷的要求布置工作;所謂「忽視外事紀律」,實則是按照彭德懷的多次要求向蘇聯軍隊請教;所謂「越權調兵」,實則是最終以彭德懷主持的中央軍委名義署名調志願軍回國,而非以粟裕主持的總參謀部署名。

 1、所謂「自行布置准備攻占馬祖列島」——實則是按照彭德懷的要求布置工作

 1954年8月13日,即粟裕出任總參謀長的前兩個月,中央軍委和毛澤東提出了對福建沿海的兩個作戰任務:1956年底解放馬祖島、1957年底解放金門。

 1955年初,江山、大陳、漁山、披山等浙江沿海島嶼先後解放。已從副總參謀長升任為總參謀長的粟裕認為,華東沿海軍事鬥爭的重心已轉移到福建沿海,解放馬祖、金門的任務有可能提早完成。

 這一年2月底到3月初,粟裕召集各總部和海空軍負責人一起,聽取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等人關於視察福建的情況彙報,研究華東沿海島嶼作戰問題。

 會議認為「打金門作戰規模較大,必須有較長時間的准備」,「打馬祖作戰規模較小,補給容易,戰鬥持續時間不會太長」,因而建議「以解放馬祖島為下一步軍事鬥爭目標」,爭取於1955年9月底以前完成一切作戰准備。

 3月5日,粟裕將這一討論結果書面報告給主持軍委日常工作的副主席彭德懷。這一題為《關於攻打金門、馬祖的設想》的報告說:經南京軍區及總部有關領導研究認為,「打金門作戰規模較大,必須有較長時間的准備」。因此「我們意見先打馬祖,然後打金門」。

 四天後的3月9日,彭德懷在報告上批示說:「同意先打馬祖。」

 根據這一批示,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等人研究後,於4月15日作出具體部署,同時上報中央軍委與總參謀部。

 他們提出:「全面的進行准備,實施時采取逐島攻擊的作戰手段,並准備先攻高登或同時攻占高登與北竿塘,而後再攻占南竿塘」,具體組織指揮工作交福建軍區負責。

 粟裕看到部署報告後,認為福建軍區機構不健全,難以承擔這一復雜而艱巨的任務,因而建議南京軍區派員加強。

 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政委唐亮隨即派副參謀長王德帶人前往福建軍區,參與對馬祖作戰的組織准備工作。

 但時間過了兩個月,總參謀部和粟裕一直沒有得到福建軍區執行情況的報告。

 這年6月,福建軍區副司令員皮定均到北京參加集訓,粟裕向他了解情況。

 皮定均告訴粟裕,攻打馬祖的准備工作進行得很不充分,預定參戰部隊仍在執行一年一度的訓練計劃,所需登陸船只還在400至700餘公里以外尚未集中,他們計劃在8月份用一個月時間作兩棲作戰演習,然後投入戰鬥。

 粟裕聽完情況介紹後,說:「對馬祖作戰准備工作確實很差,亟需認真進行」。

 6月18日,粟裕與主管作戰的副總參謀長陳賡一起約見福建軍區副司令員皮定均。

 他說:「解放馬祖的准備工作應從困難處著想,戰鬥與戰役實施過程中力求速決,以顯示我軍力量強大,減少美帝干涉的機會。按照南京軍區4月15日所作的全面準備逐島攻擊的部署,充分准備,確實進行。」

 為了更好地說明自己的意思,粟裕當時還將三個茶杯擺成梯階隊形說:「如果先打高登進展順利,美帝又不出面干涉,則可以接著打北竿塘,再而南竿塘;如果情況不利,應以準備打北竿塘或南竿塘的第二、第三梯隊增援第一梯隊,用以鞏固高登,反擊敵之反撲。」

 粟裕還交代他們詳細研究,具體計算,將研究結果報告中央軍委才能最後確定和實施。

 這次會見談話,因工作人員沒有作記錄,皮定均記憶不準確,回去後將粟裕的話傳達成意思大相徑庭的內容:「對馬祖列島的作戰方針:應該是全面準備同時連續攻擊高登、北竿塘、南竿塘。只准打好,不准打壞,以顯示我國力量的強大,戰鬥實施應速戰速決,準備工作應細致周到,並向最困難處著想。限今年內完成解放馬祖列島的作戰任務。」。

 兩天後的6月20日深夜,彭德懷接到南京軍區許世友等人的急電,首先提到皮定鈞因誤聽而錯誤傳達的粟裕指示內容,隨後說:「我們反復研究後,認為同時攻擊三島困難很大,沒有一年半以上的准備,無法實施。」

 他們例舉了打馬祖的困難和不利條件,隨後說如馬祖三個島同時攻擊,還不如打小金門島(敵軍一個師),距陸岸近,便於船只起航和岸上炮火支援。但也需要相當長時間準備。

 這時,粟裕已於20日白天前往旅大視察,不在北京。彭德懷便於第二天上午找來當事人之一陳賡詢問。

 陳賡說明了「總參只是說要加緊全面准備,並未說三個島同時攻擊」,而且交代應由南京軍區許世友等研究後報軍委確定和實施。

 彭德懷要求陳賡告訴南京軍區,打馬祖准備工作暫停,聽候新的指示。

 周恩來看到南京軍區的電報後,也打電話問彭德懷,彭說不知此事,已告陳賡,要南京軍區暫停准備,聽候新指示,待主席(毛澤東)回京請示後再定。

 6月23日,毛澤東從杭州返回北京,彭德懷將南京軍區發來電報一事向他彙報。

 彭德懷說:「現在看粟裕、陳賡、許世友等對軍委8月13日的方針還缺乏深刻認識。葉飛在福建主要搞省委和政府工作,他也應很好地掌握軍委的方針。為此提議請葉飛、許世友來北京開一次會,有利軍委方針的掌握和貫徹。」

 毛澤東表示同意。

 7月8日,彭德懷召開關於福建沿海作戰方針問題會議,總參謀部負責人粟裕、陳賡、南京軍區司令員許世友、政委唐亮、福建軍區司令員葉飛、南京軍區空軍司令員聶鳳智、東海艦隊司令員陶勇等人與會。

 會上,粟裕說明,會見皮定均時,只是說要加緊全面準備,並未說三個島同時攻擊,皮定均可能是把「全面準備」誤解為「全面攻擊」。陳賡說先全面準備,攻擊時再選擇最小最弱的島,符合軍委8月13日作戰方針。

 事情到此本已澄清,但總參作戰部作戰處長雷英夫卻說:「粟總長確曾指示,要全面準備,同時攻擊」而且將這一句話寫入會議紀要的注釋。

 因6月18日與皮定鈞談話時未作記錄,雖有副總參謀長陳賡作證,但粟裕依然有口難辯,隨即主動擔了責任。

 會議中,彭德懷借口一個空軍團調動他都不知道,大發脾氣(《粟裕年譜》,當代中國出版社,2006年6月版,第577頁。)。原因是這個團調動,總參早已寫報告給毛澤東、彭德懷,毛澤東批了,彭德懷尚未看到。

 彭德懷還就皮定均誤聽的傳達內容生氣地說:「福建作戰軍委早有文件,由北向南,由小到大,誰想打大的?」

 會後,彭德懷於7月12日報告毛澤東:「關於福建沿海作戰問題,7月8日召集了一次會議,其經過內容附記錄(《粟裕年譜》,當代中國出版社,2006年6月版,第577頁。)」。

 毛澤東於7月13日批示說:「6月18日討論這麼樣大的問題,不得中央批准,是很錯誤的」。

 8月31日,粟裕寫了一份《關於六月十八日約福建軍區副司令員皮定均同志談攻擊馬祖作戰准備工作的檢討》,報給彭德懷並毛澤東和中共中央,實事求是說明了處理馬祖戰備問題的經過。檢討中他也說明:「雷英夫同志所做記錄(指7月8日會議)的注釋(即雷英夫的發言)與上述情況是有出入的」。

 彭德懷閱後批注:「已閱。」毛澤東閱後批示:「已閱,退粟裕同志。」同時批轉劉少奇、周恩來、朱德、陳雲、鄧小平等中共中央負責人閱後「退毛」。一場風波,最終平穩了結。

 顯然,粟裕在對金門馬祖戰備問題上,完全是執行彭德懷「同意先打馬祖部署」的批示,根本不存在所謂「擅權」。

 這件事發生的時間,距粟裕被毛澤東欽點為總參謀長尚不到一年,正是對他信任有加之時。

 毛澤東在粟裕作出說明後,當時也未追究他被皮定均誤傳的內容,更不會三年後仍然糾纏這一粟裕早已承擔責任檢討過的區區小事,甚而大張旗鼓當做「擅權」加以批判。

(中略)

 綜上所述,事實清楚地表明,在攻擊馬祖島、請教蘇聯總長和調志願軍回國三件事上,粟裕僅僅是執行了彭德懷的指令,而非所謂的「擅權」。如果一定要說有三次「擅權」,責任人也只能是彭德懷而非忠實執行指令的粟裕。

 粟裕夫人楚青曾感嘆說:「人們的思維定勢也是不易改變的,悲劇是人為的,被神化了的人,在某些人心目中寧願他始終是神。」

 《彭德懷全傳》一書為尊者諱,為粉飾、神化一個令人尊重的人,卻不惜潑污另一個令人尊重的人,不僅違背了中央軍委1994年12月給粟裕公開平反正名的組織結論,也實有違歷史真相與史家品德。


新聞出處:
http://history.dwnews.com/big5/news/2017-01-27/5979684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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